【十三周礼物 week3】灼灼
*喜
*一发完结,9000+
*现背衍生,私奔预警
*这是送给他们限定梦境的一场婚礼
00.
我与灼灼的那个午后,日光从容,岁月蹉跎。
自此,风花雪月只剩夏春冬秋。
01.
我准备将朱正廷喊醒时,这人双目闭合,呼吸均匀,在我身侧睡得正香。
说句实话,他的睡姿并不老实,两条腿十分随性的搭在我身上,昨晚还盖得好好的被子已全然被他压在了身下。
但我想他实际上睡得并不安稳,他的眉头微微皱着,嘴角下坠,一只手紧紧的环着我的胳膊,显然是不具安全感的表现。
我不忍心喊醒他,若不是与人约好了点,我定会让他睡到自然醒。说来这事也怪我,我们此番出行心血来潮,没有任何规划与筹备,大抵真的可以称作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了。
我轻轻的呼喊着他的名字,“正正。”对方给我的应答只有慵懒的一声“嗯”,上扬的尾音充斥着不愿,似乎在责备我打扰了他的美梦。
我又唤了他一声,却连一个“嗯”字的回应都得不到了。
我悄悄想着,若是第三声再唤不醒他,我就低头去把他吻醒。这般叫他起床的方式我曾尝试过不止一次,偷香后他总是醒得最快,每次都羞红了脸把自己藏在被子里单方面和我冷战三分钟。
可这次他没给我机会,第三声呼喊还没出音,他就眯起眼睛,一把伸出手扯住我的半边脸,不由分说的掐了好几下。他的力气并不大,软绵绵的力度仿佛是在给我按摩。
“你——”他满脸看破一切,“又想趁着我睡着偷亲我。”
我顺势把他整个搂在了怀里,“亲你怎么啦,之前又没少亲——”
“闭嘴。”他拼命去捂我的嘴,耳根子红得仿佛可以滴血,朱正廷向来是听不得调情的言语,微微一点露骨的情话都会使他羞涩到埋头捂脸,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喜欢这样的他,似乎纯情得像个十一二岁的小少年,不懂人间冷暖,只知今朝尽兴。但我又知道这是在骗自己,若不是看透世间的苦乐悲喜,我们此时此刻都不会在这里。
我们究竟经历了多少人间沧桑,将大喜大悲都比作过往云烟,时常宽慰自己去日苦多,珍惜当下,其实是不愿去想许些年间渡过的种种。
“坤啊——”
怀里的人忽然捧住我的脸颊,他的手很温暖,掌心如同太阳般炙热,他的指尖慢慢划过我的眉间,似乎是想要把皱起的眉头抚平。
我从不想将自己狼狈或不安的模样展现在他眼前,但这似乎生来就是不可能的定律,或喜伤或悲情,或忧愁或愉悦,他了解我的一切又一切,将我的千姿百态都毫无保留的收入眼帘。
“我们今天去哪呢?”他靠在我的肩上,温热的呼气都打在我的耳窝。
“去看海。”我说。
“真的假的?”朱正廷瞬间困意全无,眼中满当当的兴奋像是翻滚的浪花,“蔡徐坤你难得这么浪漫啊。”
我当真是不乐意了,“照你的意思,我在你心里并不是个浪漫的人?”
“还行,比起我心里的预期,还差了那么一丁点儿。”他眯着眼睛,从食指与大拇指的缝隙里向我投来心情愉悦的暗号。
“嗯——真的只有一点点。”似乎是怕我心中生愧,他眨着眼睛再一次补充道,“反正你怎样我都喜欢。”
那双扑闪的眼眸里仿佛涵盖了大千世界。
我似乎猜到这人为何在我提出突然的旅行邀约时能够面不改色神情自若的点头同意,原来在很久之前,这场没有预谋的私奔就已经在他心里经历了无数次演练。
可他却藏得那么深,一点风声与山水都不肯透露给我。
我该说些什么好呢,只能笑着低下头去吻他如玫瑰娇艳的唇,他缓慢的回应着我,浅尝辄止。
我想,就趁着我们还年轻,趁着时光还不老,趁着万事万物不曾消散与离去,赶快任性妄为的去做一些我们一直不敢做的事。
“那么,从现在开始,到旅行结束。你不是蔡徐坤,我也不是朱正廷。”
他抵着我的额头,一双明亮的眼睛宛如繁星般灿烂夺目。
“我们只属于彼此,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他又一次固执的重复。
“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02.
我记忆犹新我们的初遇,似乎在那一瞬整个宇宙都在合力助我去到他身边。朱正廷在台上向全世界展现着他的柔软细腻,却不料就这样悄悄住进了我的心里。
我想我有整个宇宙要对他说,却吐露不出半点尘埃。
面对朱正廷,我总是小心翼翼,胆小如鼠,似乎怕自己露出半点不干净的心思都是罪恶。
台下的他并不像台上那般锋芒毕露,柔软温和得一塌糊涂。结束首次拍摄那天已经是凌晨,去大厂的路上我感觉自己的手掌有些痒,低头一看才发现红了一片。我正想着该怎么办时,身后忽然传来声音。
“好累啊。”
我向后看去,是等级评定同样拿了A的Justin,他整个人都挂在范丞丞身上,像极了一个大型挂件。范丞丞心情不是很好,应该是因为等级评定没有发挥好,只得了D。
“哎,你不是……蔡徐坤么?”
Justin从范丞丞身上下来,颠颠的跑到我的身边,“哥哥你好,我是Justin。”他作势就要和我拥抱,我把过敏的手藏在身后,有些不知所措。
“Justin,不要闹。”朱正廷及时制止了他的行为,他拍了拍Justin的肩膀,递给了我一包湿纸巾,“你好,我是朱正廷。”
朱正廷私下介绍自己的名字没有在台上时那么字正腔圆,他的声音软软的,尾音还带着奶气。
我接过湿纸巾道了声谢谢,自知他是发现了,也不再遮掩过敏的手掌。Justin看到我的手,惊讶的瞪圆眼睛,“坤坤,你还好吗?”
他眼中的担忧不是故作姿态,我摇摇头,“没事的。”
“怎么会没事。”
朱正廷的声音再度响起,他一本正经的和我说,“你带着过敏药了吗,一会儿回去要记得涂。”他顿顿,又说道,“算了,我那里有治过敏的药膏,一会儿我给送过去。”
后来的某一天,我问朱正廷,那时候我们明明刚认识,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他笑着掐了掐我的脸,感叹了一句真得很好捏。
他和我说,“Justin要去抱你,你把过敏的手藏在身后时我就发现了,可你偏要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当时就在想,这个小屁孩,明明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小少年,却故意把脸绷得那么紧,装成生人勿进的模样,其实根本掩不住眼角里的落寞。”
他这一番说教整得我有些懵,一时间不知道该回应什么。
“你单枪匹马,我又不是不知道。”
他的指肚缓缓划过我的耳垂,面颊,下颚,最后停在了我的唇上。
“我心地善良,你又不是不知道。”
继而,他重重的吻了上来。
是了,朱正廷说得没错。我特别羡慕他们这些有团队的人,一个人打单独斗太过孤独,如果有一个能在你劳累时借你肩膀靠一下的伙伴,那应该挺不错的。
我会想念以前团队里的哥哥们,呆在一起时他们都很照顾我。但现在我只有一个人,我不得不拾起孤独,勇往直前。那时的我不清楚身边的人都带着怎样的信念来到这个节目,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得走到最后。
进到大厂的前一天,徐女士拉着我的手对我语重心长道,“坤坤,千万要照顾好自己,你太累,妈妈会心疼。”
我看着她日渐变白的发与眼角的皱纹,一股子心酸就开始往上冒。我总是在想,前十九年我一直在和梦想失之交臂,幡然醒悟的我努力追逐着它,却可望不可及。
我不知道我在这条路上能坚持多久,我只知道我不想放弃。我觉得它一直在我的眼前,只是我还不够强大,我还抓不到它。
我感恩老天愿意将朱正廷赐予我,让我在这条艰辛的道路上走得不会那么孤单寂寞。他降临在我的生命里,带着太阳的炙热与光芒,任世间万物都无他动容。
似乎是一种浑然天成的默契,从那天起,我便成了朱正廷宿舍的常客,Justin和范丞丞尤其喜欢拉着我一起打游戏,他们极度嫌弃朱正廷的技术,虽然每次调侃后的结果都是遭到毒打,但这俩孩子乐此不疲。
在A班时我们一起练习,第一次分班后尤长靖总是调侃我和朱正廷像连体婴儿,我们对视一笑不置可否,万千言语都融化在炙热目光的温柔乡。
PPAP是最令人感慨的一段时光,大概一切的缘由都是从那里开始,我把它比作一朵娇艳动人的大马士革玫瑰,绽放在灼灼烈日当空。我们靠在一起研究舞蹈动作,下训后约在宿舍看电影。
我能想到的形容词只有淡然从容与岁月悠悠。
组内对抗赛时,我在后台看到荧幕里sheep舞台上熠熠生辉的他,心想着这才是朱正廷真正的模样。上台时,Justin凑过来和我拳顶拳的打气,我望见朱正廷在不远处悄悄的用口型告诉我加油。
我只会笑着用口型告诉他,好。
我最不愿回想起的那段日子,是朱正廷被全网黑最惨烈的那一段时间。我们的交流只能止步于幕后,荧幕中的我们是敌人,惺惺相惜的关系被硬生生的剪辑成了水火不融。
某次从宿舍出来时我恰巧碰到了朱星杰,他正好也要去餐厅,我们一路同行,聊了一会儿关于各组的练习情况,我比较担心小钱,因为他底子确实不是那么好。
朱星杰却连忙摆手,“昊昊没什么问题,倒是正廷这几天状态很不好。”他叹了声气,“坤坤,你和正廷关系不是很好的么,网上怎么会把你俩传成那样?”
经历了两轮淘汰,餐厅里的人早就没了当初的那么热闹,我看到了范丞丞和Justin,他们也看到我,愣在座位上不知该不该打招呼。
我主动坐在了他们的旁边,开门见山,“正廷呢?”
Justin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不安,他说朱正廷这段日子感冒了,本以为是小毛病没关系,结果今早睡醒后只感觉头晕目眩,嗓子发哑,裹紧被子后还是觉得很冷。他连忙去找工作人员借来了温度计,这一测才知道,人已经烧到了38°整。
范丞丞说道,“老大,正廷心里不好受,原因我们心知肚明。可实话实说,你们的关系从来也不是网上传得那样啊。”
我捧着从食堂打来了粥进到朱正廷的宿舍时,屋内一片漆黑,朱正廷蜷缩在床的角落,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蝉蛹,他闭着眼睛,却皱着眉头,睡得并不安稳。
“正廷?”我想要伸手去拍拍他,把他喊起来。他费力的眯着眼睛,呢喃软语,“是坤坤吗?”
几秒后,他又嘟嘟囔囔道,“我又在做梦了。”
“你没做梦,是我。”我看着他迷迷糊糊的样子,竟然有些想笑,“起来喝点粥吧。”
“不要。”他蜷得更紧了些,说话的尾音甚至带上了些撒娇,“难受。”
看他的模样,我其实心疼得很。今天舞蹈抽查时,他走路就摇摇欲坠,当时Justin还扶了他一把,却被他笑着拍着肩膀说没事。
哪里是没事呢,其实他比谁都能忍。
朱正廷总算把眼睛全部睁开了,他挣扎着想坐起来,我急忙去扶他。手掌相握的瞬间他道了声谢谢,我忙说没事。
他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喝粥的模样就像一只兔子,太过乖巧,我低着头看着鞋尖,也不知为何不敢直视他。屋里的气氛太过于平静,以至于时间都走慢了一些。
可我却希望时间能再慢一点,再慢一点。
“坤坤。”他忽然喊了我的名字,“我知道我不该这样说,但我真的挺难过的,我知道会有人不喜欢我,可那些我都能忍受,我能忍住的。”
“但是——”
他的声音满当当的都是委屈。我的心瞬间揪了起来。
“蔡徐坤,你是不是也讨厌我了。”
我惊得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成功把朱正廷吓了一大跳,他瞪着眼睛,慌张与不知所措显露在他的眼底,激起了内心深处的层层涟漪。
“我怎么会讨厌你。”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慌乱的解释,“正廷,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小口喝着碗里的粥,不急不忙。安静的屋内我只听到我的心跳很快,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朱正廷把喝了一半的粥放在了桌子上,忽然伸手拉开窗帘,温和的日光瞬间洒满了整个房间,暖洋洋的徒生一层倦意。
我望见钟表时针指向的数字,才记起当下正午刚过。
此时此刻,我才看清朱正廷苍白的脸,干涸的唇和红肿的眼,他应该是一个人在床上哭了很久,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可是现在,他抿着嘴,委屈的模样实在令人心疼。
他将他最软弱无助的一面毫无保留的投放在我面前,似乎是坦诚一切,又似乎是秘而不宣。
他在等。
但我懂他,所以我选择在那个灼灼午后,不加犹豫的去拥抱他,让他落在我的怀里,去吻他的面颊与唇角,然后在他的耳边轻轻的告诉他,朱正廷,我在呢。
我在呢。
他的眼泪夺眶而出,终于将这段时间所有的难过不满尽情宣泄。我只得将他拥得更紧了些,似乎要揉入我的骨血。
我放肆的与他拥抱,与他吻在一起。
多少年后,我也记得那个灼灼的午后,日光从容,岁月蹉跎。我想起契诃夫写给他夫人的家书中,情长纸短,似乎就是这般明媚的场景。
——我的爱人。
——我对你的想念已泛滥成灾。
——来我的怀里,吻你。
03.
北京的初雪来得突然,别墅里好不容易凑齐的我们围着桌子热热闹闹的吃火锅。Justin吃饭的时候最话唠,不厌其烦给我们讲述他和小鬼、朱正廷在澳洲的某些悲惨经历。尤长靖时不时搭上几句,他作为飞行嘉宾也参与了一段时间的澳洲生活。
讲着讲着,他们的话题又转移到另一档美食综艺中去,这次换成陈立农马不停蹄的吐槽节目里的一些琐碎。
朱正廷把烫好的菜和肉夹到我的碗里,一边夹一边被范丞丞吐槽,“正廷你瞧,老大碗里的肉已经快堆成一座小山了,你能不能看看这个可怜巴巴的福西西。”
话罢,朱正廷立刻丢了几片油麦菜在他的碗里。
伴随着范丞丞的哀嚎,作为吃瓜群众的林彦俊忍不住调侃,“正廷,你这也太双标了,你……”
他话还没说完,嘴里就被尤长靖强行塞了一个牛肉丸。
“潮汕牛肉丸,味道怎么样?”
林彦俊满意的点头,“好吃。”
“好吃就闭嘴。”马来西亚甜心恶狠狠的警告道。
朱正廷忍不住笑出声,我接过尤长靖递来的漏勺,从锅里捞了几个牛肉丸盛到朱正廷碗里。
“别给我了。”他用筷子戳了戳还冒着热气的丸子,“我吃饱了。”
他放下筷子,望着窗外的银装素裹,“我想去屋外看雪。”
回想起廊坊初雪那次我和他躲在宿舍里吃自热小火锅,他把锅里的土豆片都挑到自己碗里,又把锅里唯一的几片鸡肉夹给我,开心得不亦乐乎。
我想把火腿片夹给他,他却摇着头拒绝,伸着手叫我把桌上的绿葡萄递给他。
他一边吃着葡萄一边嘟嘟囔囔着,“你快吃,外面雪下得好大,我想和你一起去楼下看雪。”
后来Justin告诉我,朱正廷的重点其实从来都不在雪,而是要和我一起。他说双鱼座天生迷恋着一些莫名其妙的传说,就像并肩看过初雪的人会一起走到白头。
朱正廷洗完澡后来宿舍找我,王子异说今晚要和Justin讨论一些rap方面的事情,索性和朱正廷换了房间。
我拍了拍身边的床单,示意他过来。朱正廷之前不是没和王子异换过房间,他和“弟弟妹妹”是我们宿舍的常客,只是他从来不睡子异的床。
我们竭尽全力的在限定团解散前好好的爱着彼此。不是我们没有勇气面对未来,而是我们还太年轻,没有权利没有资格。
我想起了我们在大厂时一起窝在床上看鬼片的场景,朱正廷的身上总是弥漫着天然的清香,每次和他靠在一起时总会往我的鼻腔里乱窜。
可我就愿意往他身上靠,似乎只要紧紧靠在一起,我们就永远不会分开。
他侧躺在我的身边,臂膀搭在我的腰上,我又闻到了他身上的香味,蜿蜒在我的无数场梦境里,梦里我们在春暖花开的季节里,面朝大海,肆意诉爱。
“正正。”
我伸手去玩他头顶立起的呆毛,他前几天把头发染成了暖棕色,弯曲的卷毛把他的脸称得十分年幼。
“嗯?怎么?”朱正廷迷迷糊糊的回应着,似乎长久的沉默促使他昏昏欲睡,他搭在我腰上的手臂合拢了些,使二人唯一的那么一点间隙也严丝合缝。
我没立刻回答他,他又问了一遍,“怎么啦?”他的声音软得像一团棉花糖。
“朱正廷。”
我很少这样连名带姓的喊他,一般是有什么异常重要的事情,但大多时候我也会喊他正廷,再者就是日常生活中的“正正”与情到深处时的“贝贝”。
朱正廷老说他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听过我喊他一声哥哥,其实不是我不愿意,我只是从没想过当他的弟弟。或许在我的潜意识里认为,弟弟是要被他保护的,而我想去保护他。
“我们私奔吧。”
此言一出,果不其然是长久的安静。我低下头,发现身边的人已经醒了,他暗暗的搓着指肚,仍然没有回应。
我泄气的叹了一声,正想着说点什么让气氛不这么尴尬,对方却忽然拽住我的胳膊,用力而生硬的攥着。
“好。”
他轻轻的应着,伴随着眸中泛起了一层雾气。
04.
马尔克斯的《霍乱时期的爱情》里面有这么一句话,他说——爱情,首先是一种本能,要么生下来就会,要么永远都不会。
我觉得我对朱正廷的感情就是源自于内心的本能,从我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我就觉得自己完了。但第一次见面时这种感觉还没有这么强烈,可随着时间的增长,这种情感呼之欲出并愈发浓烈。
所以,我对那晚的自己说了些什么根本没有任何概念,或许是时间的推移与压迫,我越来越贪心的想要将朱正廷更多的留在身边,便任性的提出了这般无礼的要求。
可是他同意了。
这不在我的意料之中,也不在情理之中。只是朱正廷说完“好”字后就昏昏入睡,只留我一个人借着墙灯微弱的光去描摹他精致的面容。
我总在怀念LA的每个夜晚我们也是这样相拥而眠,无所顾虑。只是我们的爱情与世俗不合,团内的所有人都在为我们保守着这个美丽的秘密,私下调侃,荧幕前看破不说破。
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我能如何去吻他,明里暗里,这似乎是一种出于本能的反应,每当他出现在我的眸中,我的心里绽放万千烟花,噼里啪啦后是一片绚烂夺目。
我想我是太爱他,又怕爱而不得。因为他能看见重峦叠嶂与汪洋,能看见灼灼烈日与孤岛,能看见这个世界的一切。
但我就不一样,我目光比较短浅,只能看到他。
于是在那个银装素裹的清晨,我们裹成了两个面目全非的黑粽子,瞒着所有人,带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踏上了为期七天的私奔之旅。
05.
朱正廷曾经和我说,他在大厂决赛的前一天晚上,就已经做好了无法出道的打算。我问他,如果真的没出道,你会怎么样。
他笑了笑,说,“我不知道。但我心里清楚,我是不会从头再来了。我没勇气了,不敢了。”
他其实比谁都小心翼翼的爱着这个世界,却将万千温柔藏匿于自己的笑容中。
七日之旅我们不谋而合,决定去海边踩沙晒日光,借着细腻的沙砾留下心愿,任肆意喧嚣的浪花将它带去海的最深处。
我在小商店里买了两杯温奶茶,朱正廷坐在店外的木头椅子上,吃着刚买的鲷鱼烧。虽然是初冬,但鹿儿岛的海依旧灰蓝,在日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我靠着他坐下,他立刻把另一只手里热乎乎的可丽饼递到我嘴边,新鲜的草莓与巧克力酱混合着甜滋滋的奶油,果然是朱正廷会喜欢的甜食。
“我们忘了,现在是冬天。”他喝着奶茶,满眼渴望着一望无际的灰蓝色大海,“没法踩沙,也没法晒太阳。”
我们的对面,是樱岛秀气而壮丽的活火山,与鹿儿岛遥相对望,矗立深海,像是一位从亘古走来的老人,见证着鹿儿岛的成长和变迁。
我一直想写一首关乎深海与孤岛的歌,它应该是充满了淡淡的哀思与素雅,又清凉透彻、枯木逢春。我可以在某个夜深人静,把这首歌唱给我的爱人听,愿他也能梦到碧海蓝天与深海里歌唱的巨鲸。
记起我们成团首场演唱会的那晚,大家聚在休息室里嬉戏打闹,互相打气。朱正廷陪着我一起核对流程,他靠在我的肩上,在我没注意到的地方指指点点。
期间尤长靖递来一盒工作人员准备好的水果,里面装满了朱正廷喜欢吃的绿葡萄。
他继续靠着我,自己吃一枚,给我嘴里塞一枚,Justin和范丞丞也过来讨食,却非要皮几下说朱正廷真是双面,在队长身边小鸟依人,却对他们那么凶残。朱正廷却一反往常,不仅没有打他们,还好脾气的多给了他们好几颗。
我核对完流程已经接近演唱会开始,除了朱正廷,其他人早就去后台准备了。他已经吃完了那一盒葡萄,无所事事的玩着自己修长的手指。
“坤坤,你紧张吗?”他忽然问道,平静的声音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
“还好。”我捏了捏他的虎口,感受到他的手掌有些许冰凉。
“我有点害怕。”他深吸了一口气,“我现在还感觉有些不真实,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我静悄悄的打断。趁着屋内无人,我放肆的吻在了他的唇角。
“正正,不用怕。”
“我在呢。”
我又去吻他的额间,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
我在呢。
樱岛的活火山无时无刻不在小喷发,火山云围绕着岛屿,一圈一圈的飘升到天的彼岸。樱岛火山口每日不断变幻的烟雾是这里最重要的风景,可以说,是樱岛成就了鹿儿岛的美丽。
朱正廷向来喜欢在黄昏时对着火红的天边许愿,尤其于异国他乡,轻松与疏离交换着围在我们的心头,我缓缓合上眼,在心底默默的念着。
朱正廷挽着我的胳膊问,“坤坤,你许了什么愿望?”
海风将他的声音送进我的耳里,温柔如水。
“愿你我能白头偕老。”
我抬手理顺他被吹乱的头发,说道。
“太俗啦。”朱正廷瞬间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感受到他挽着我臂膀的手攥得更紧了些,“你瞧,这儿的黄昏可真美。”
应当是落日太迷人,朱正廷的视线全然转移到了逐渐收敛余晖跌入海平面一半的圆日之上。
他的灼灼并非只体现在午后,似乎此时此刻,落日的余晖将他笼罩,仿佛为他镀了一层金色的光,我幻想自己牵着他的手走向黄昏,在火红的夕阳里许诺一生的誓言。
我想和他看遍春夏秋冬,驻足长满青苔的石阶和充斥着露水气息的小路,去看蔚蓝的天与夜晚的星空,我还要带他去看海,潜入海底,聆听鲸鱼的歌声。
看尽了世间有无,就养一只猫或狗。
它们是他的,我也是他的。
因为我喜欢他,有三分。我所说的三分,并非“三分流水七分尘”,而是“天下月色只有三分”。
一个是十分之三,微乎其微。一个是三分之三,倾其所有。
朱正廷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他歪着头,一副认真思量的神情。
“虽然你许的愿望很俗,但我挺喜欢。”
我沉浸他一双笑意盎然的星眸中,任由他的手搭上我的肩膀,与我抵首,耳鬓厮磨。
我要和他说,朱正廷,和我走吧,我把清风、河流、晚霞,把我的一腔温柔都献给你,我不愿限定团解散后,你我各自生欢。我想生生世世都和你在一起,不期而遇,跨越世间无数光年。
可这人间疾苦还未曾放过我,我还未成为人上人,我还不够好。
正正,你愿不愿意等等我。
“我将以晦朔春秋为聘,”我悄悄的在他耳边说,“不知你愿否共我度完蜉蝣小年?”
朱正廷先是愣了愣,眼中的疑惑在缓慢的消化后逐渐清澈如水,恍若当年初见时那般明亮,并愈发生辉。
然后他放肆的笑了起来,任黎明破晓与黄昏夕阳,夜晚的繁星与正午的日光,这世间的一切风景,都不及他分毫。
“我愿意。”
他轻轻的吻了一吻我脸颊上的那枚痣,将一往情深与至死不渝埋藏在胸口,像是对待孩童一般耐心和宠爱。
“那么,蔡徐坤先生。”
我闻见了他的发香,竟痴心妄想将金色的余晖与翻滚的浪花织成薄纱,混着咸味的海风,轻轻覆在他的肩上。
“现在,你可以吻我了。”
他似乎秉承着某种誓词般坚决,闭上双眸后,长长的睫毛垂下眼帘,上扬的嘴角隐匿着秘而不宣的愉悦。
而我吻上他的唇,似梦似幻,趁着天的彼岸是夕阳灼灼,落日的余晖为我们见证。
06.
说白头,说偕老,都未免落得俗套。
也罢,我就跟在你身后。
等到我追不上你了,就让你走。
07.
你看过《月亮与六便士》么?
你是否知道里面有这样一句台词——我用尽全力,过着平凡的一生。
我当时就在想,这样的生活是否太过平淡与悲伤。可后来朱正廷告诉我,坤,你只需要为它加上一个限定词,似乎就能堂而皇之的满足任何人关于美好人生的所有幻想。
我记得那也是个午后,白色的风信子与蓝色的满天星开得旺盛,手边的红茶还冒着热气,精致的玻璃圆桌上放着泰戈尔与海子的诗,一首/生如夏花/,一首/以梦为马/。
朱正廷坐在我的对面,被五彩斑斓簇拥着,日光洒满他的额间,还有几缕在他的发间跳跃。
灼灼的他与灼灼的午后,似乎于那一刻,都在我的怀里,往后余生。
08.
我用尽全力,过着平凡的一生。
和你。
彩蛋.
范丞丞:嘿,有人看到我老大了么?
Justin:嘿,有人看见我廷哥了么?
尤长靖:别找了,人俩私奔了
Fin.
/灼灼/与/正正/的开头字母是一样的哦。
大概是因为在我心里,阿卡和阿糖都是灼灼一般的人吧
请期待下一棒 @二两粉不饱 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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